话说回来,李云龙不理会邢副团长的反对意见,也没跟上头报告,也没找隔壁的部队帮忙,干脆自己召集兵力,直接发起了平安县城的攻坚战。
李云龙那会儿挂着“打鬼子,救秀芹”的牌子冲锋,可到了紧要关头,他却说士兵的命比老婆重要,朝着鬼子和秀芹开了炮。可这炮一打出去,他的心可真碎了,后面就瘫坐在炮架旁,好半天动弹不得。
打完仗后,李云龙给秀芹盖了个厚实的坟,跟着和尚一块儿去祭拜。他在坟头说着秀芹对他的好,说着说着感情上来了,竟害羞地低头抽泣了起来。
画面一挪,远远地那个一直盯着李云龙去祭墓的和尚,眼泪竟然控制不住,哗啦哗啦地哭了出来……
杨角风聊《亮剑》第16期:秀芹坟头上,那个藏得远远的和尚,咋比李云龙还掉眼泪呢?
一、
李云龙下令对城门楼上的鬼子和秀芹开炮后,就再撑不住了,直接瘫倒在地,接下来的战斗和清理战场就交给邢副团长来指挥了。
等大伙儿清理完战地,把抢来的物资往回运时,李云龙这才醒过来,正巧邢副团长过来汇报说都已经安葬好了,还顺手把把勃朗宁手枪递给了他。
对头,这把手枪就是当年李云龙给秀芹送的,书中说这枪是从山本一木尸体上找到的,说明秀芹已经走了。
随后的一幕便是李云龙跟和尚一起去给秀芹上坟了,当时李云龙很悲伤,跟和尚说:
“和尚,你先回去吧!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多呆会儿。”
结果和尚瞅了一眼李云龙,没有动弹:
“团长,俺跟您一道呗!”
李云龙一脸无奈,对和尚说,他想跟秀芹聊聊,不想让和尚留在旁边,就让他先回去吧。团长反复强调不能让和尚留下,和尚也只能无奈地一步三回头,勉强地走开了。
和尚其实没真回去,悄悄藏在一旁,老是朝李云龙这边偷看。李云龙话越说越伤心,说得自己一个亲人都没:没爹没妈,没兄弟姐妹。镜头也不由分说地瞄准和尚那边,能感觉出和尚的情绪跟着李云龙一起跌宕。李云龙低头泪流满面时,和尚那边也禁不住了,眼泪刷刷地流个不停。
这问题有意思!李云龙哭是因为刚丧妻,那和尚流泪,估摸着是被李云龙的真情打动了,心里被触动得不轻,可能是同理心泛滥,或者藏着什么说不出口的疼痛和无奈,才落下眼泪的。
二、
我们仔细看这段剧情,在秀芹坟墓前的李云龙,之所以懊恼的一个关键原因是他跟秀芹说的话太少,左算右算也不到一百句:
“人啊,就是没长明白脑子,要是早晓得会这么个结局,我啥也不做了,就陪你唠嗑三天三夜。”
话音刚落,和尚从草丛中抬起头来,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。这句话也成了和尚懊恼不已,跟着李云龙一起哭泣的原因之一。
为什么?
为啥呢?就因为李云龙没能和秀芹好好聊上一百句,这其中和尚也占了点儿事儿。他回忆起过去,也就觉得对不起秀芹,也对不起李云龙。
咱们早先也琢磨过,和尚和李云龙的命,可得感谢秀芹,当时鬼子大举搜山,和尚背着李云龙躲进一座旧房,被鬼子围了个水泄不通。与此同时,赵刚带着队伍赶到了赵家峪,碰上了来接应的秀芹,却发现团长还没到场。
时间不等人,赵刚当机立断,要沿着李云龙撤退的路线去救人。秀芹一听团长还没撤出鬼子包围圈,也着急了,主动要求给赵刚带路:
“赵政委,我这路儿熟得很,带你们走没问题!”
得怪秀芹主动领路,赵刚他们才省了不少时间,才能在最紧要关头赶到,一举干掉了鬼子,把被大火围困的李云龙和和尚救了出来。
说实话,和尚那会儿也看到,是赵刚先踹开了房门,紧接着秀芹跟上了,两个人合力救了自己和团长。
三、
说来也巧,秀芹不光救过和尚一命,还亲自给团长做了双鞋,结果那和尚自己也穿上了。
和尚毕竟是和尚,哪懂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,也摸不着秀芹那份心思。明明穿着别人亲手做的鞋,心里却惦记不到人家,反倒老是拦着秀芹去跟李云龙汇报工作。
比如,秀芹去县里跟内线接头,回来的路上消灭了一个鬼子,一个伪军,缴获了两支枪。回来后便迫不及待要跟李云龙汇报,结果和尚就没眼力见,非要跟进去看,被秀芹一把拉住:
“哎,和尚,你别往里头钻了,我跟团长有点话得说!”
和尚还不依,就没搭理秀芹那些话,非得亲自进去听听才罢休。
气得秀芹一把拉住他,直接给他甩脸子:
“哎呦,你这人咋就不长记性呢?都说别进去了,你还非得硬进去,叨叨个啥呀?”
和尚还想死皮赖脸,李云龙一声喊住:“行啦,秀芹找我谈事儿呢,你这和尚凑啥热闹,赶紧歇会儿别添乱。”
再比如,秀芹跟李云龙袒露爱意的那一晚,也是和尚开门,一看是秀芹,直接一句:
“哎呀,秀芹妹儿,团长已经睡了,啥事明儿再说吧!”
说实话,那会儿李云龙根本没睡,怪不得秀芹一听这话火了:“你这和尚,团长都没把我轰走,你倒倒挺起劲的?”
李云龙也顺着秀芹说话:
“和尚,跟地方上的同志聊天得讲规矩,秀芹同志找我说话,咱们这是公事公办,你别和她乱搅和,回去睡觉吧!”
四、
和尚脑子转得慢,没注意到秀芹每回找李云龙跟于公,不光是公事儿,还带着点小私心,结果他自己跑去搅和,弄得两人没法好好交流。
李云龙在秀芹坟前感叹,说跟她相处时间太短,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,非得跟她唠上好几天才罢休。就在这时,和尚忽然从草丛里抬头望过来,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。
随后,李云龙继续说,和尚继续听:
秀芹,我爹娘早早去了,没兄弟姐妹,亲戚一个都没有,可你躺这儿时,我李云龙就觉得,自己半条命也跟着埋在这里了……
话一落,李云龙低头沉默,心里想着自己如今孤苦伶仃,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。远处那和尚看见李云龙哭了,心里也不是滋味,默默转身,眼泪沿着脸颊滑落,边哭边用拳头狠狠地捶着地,最后也瘫软地跪倒在地上了。
那问题来了,这和尚这么一闹腾,到底想表达啥意思呢?
很明显,这和尚里头掺杂着懊恼、后悔和自责。哭归哭,可他那捶地的动作可不是闹着玩的。说到底,和尚听到李云龙感叹好不容易找到个亲人,结果又没了,咋就自己往肚子里添堵、自责起身来了呢?
秀芹的死跟和尚守卫的疏漏脱不开关系,那疏忽难说不大,毕竟他没把上级的命令放在心上。几天前那个晚上,正是山本特工队冲赵家峪的时刻,偏偏碰上李云龙和秀芹结婚,和尚在这事上的失误明显摆着呢。
五、
前面咱们也说过,赵家峪这地儿守得紧,难被攻破,背后还有座大山作靠山。团部就安营在村子后头,鬼子要想搞到这儿,通常得先穿过前边的村落才能到达。
因为进村路只有一条,独立团就在前村口安了岗哨,一个明眼岗,一个暗地里的。哪儿要是有风吹草动,后村的主力马上能迅速撤进山里。一旦进了山,鬼子再想搞清楚他们的位置,那真就是海底捞针,难着呢。
这事儿,保卫干事朱子明清楚得很,山本特工队才干脆把大部队安插在后山,绕过前村哨岗,爬着崖子直接冲到李云龙住地,打算来个一刀切。
事情是这样的,那晚李云龙和赵刚闹别扭,等李云龙洗完脚,时间早就超过了平常睡觉的点。李云龙这会儿想去查哨,秀芹觉得奇怪,和尚也觉得不大对头,毕竟这时候查哨已经超时了。
可惜,李云龙将和尚训了一顿:
“谁跟你说今天不用查哨了?再磨叽,我饶不了你,走吧!”
到这里,其实和尚都没有做错,虽然事后他可能会懊恼,为什么要把秀芹一个人丢下?但也正是由于李云龙执意要查哨,才查出来保卫干事朱子明已经离开多时,他的被窝都凉了:
“枪没了,赶紧叫醒大家,马上通知全体,紧急集合!”
眼下离敌人进攻还得有几分钟呢,和尚正好还有工夫赶回后村团部宿舍,通知政委赵刚和秀芹赶紧撤离。
六、
事实上,和尚也确实第一时间跑回去通知大家了,甚至还跟政委赵刚接触说了几句话,并又及时返回到李云龙处反馈:
“团长,鬼子从后山断崖那头上来了,政委说,只有从前村冲出去。”
李云龙和秀芹住的地方就是团部大院,当晚的婚礼也是在这儿办的,赵刚还火冒三丈地骂李云龙,喊他要喝酒就在外头呆着,别往洞房里钻。由此可见,洞房就设在团部里,周围还有政委和团部的士兵住着呢。
说到保卫干事朱子明和几名保卫科战士,书里没明确说他们是不是也住在后村团部,但估摸着不大可能,毕竟他们得轮流去前村口值班站岗嘛。
这事儿在剧里也有表现,鬼子从后崖爬上来之后,差不多同时冲赵刚和秀芹那两间屋子发动进攻。遗憾的是,秀芹虽然放倒了一个鬼子,却还是被抓了,而赵刚一看情况不妙,立马带着战士们翻窗跑了。
等人冲出包围圈后,李云龙甩着背上背的政委赵刚,根本没提他那媳妇秀芹的事。其他战友们,连和尚也一样,跑出来后望着赵家峪,只见村子全被烧得焦黑,家家户户惨遭屠戮,大家顿时都沉默了。
但李云龙没提,不代表心里不想,毕竟是新婚老婆,如今下落不明。等逃到二营所在地后,李云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,和尚来送饭也被骂了回去:
“滚开,别来烦我!”
李云龙这么说,并非在怪和尚,可和尚听了还是觉得心里不太安稳,毕竟是他没留神,把秀芹给落下了。
七、
果然,邢副团长最知道李云龙的心思,示意和尚躲开,他来汇报:
“老李呀,赶紧开门,情况咱已经弄明白了,那山本小子早就溜到平安城去了……秀芹也被关在那里呢!”
邢副团长心里清楚,李云龙现在头等大事就是弄明白山本特工队落脚在哪儿,其次才关心他老婆秀芹的情况,消息一到,他马上就告诉了李云龙。
知道秀芹在哪儿,李云龙那叫一个激动,和尚也乐开了花,他心里清楚,只有把秀芹救出来,才能算是对得起她,也对得起咱们团长。
所以,我们能看到后来李云龙带着队伍进攻鬼子最后一个据点的时候,和尚最勇猛。等到秀芹被山本一木拉出来当挡箭牌,逼着李云龙就范时,和尚一直在叹气,懊恼。并在李云龙不想牺牲战士们的性命,要炮轰了鬼子和秀芹时,抱着团长极力反对:
“别打炮了,团长,别打炮,让我带着兄弟们再冲一波,好不好?”
这句里的“再”字,意思就是和尚带着兄弟们好几个回合冲上去了,结果都没闯出去。也好理解为啥秀芹在城门楼子上催着李云龙开炮,说她用自己的命换战士们的命更划算,和尚在下面跺脚懊恼,那心态立马就明了了。
李云龙越是闭嘴不提,越没怪和尚,和尚的心里反倒越郁闷,他常常自个儿反复琢磨,要是那晚和团长去巡逻时多关心点秀芹安全,要是回去汇报时没忘记提她,要是自己再硬气点,把秀芹救下来,那得有多美啊!
八、
不管咋说,和尚既然是团长李云龙的贴身护卫,自然也得帮着保护大嫂,再说了,秀芹身为妇救会主任,本来就是需要有人照顾的。
和尚心里头老觉得对秀芹亏欠着,见团长流泪,自己愈发觉得担子沉重,心里难受得直跺脚,哭得撕心裂肺。
说白了,和尚不仅对秀琴心存愧疚,看到团长眼泪往下掉,心里也跟着一紧,那份为团长流泪的情感,真不是假的。和尚这人讲义气,谁把他当哥们儿,他就算拼了命也在所不惜。
甭管怎么说,当初和尚参的军是国军,又当过俘虏。在这种情况下,李云龙遇到他,也不是随便就能收下的,至少也得审个十天半个月的,更不会收为保卫员。政委赵刚也知道这个情况,所以介绍和尚的时候,特意强调了三点:
头一条,和尚是受伤被俘的,这就说明他落入鬼子手里之前,还跟敌人拼过命,绝对不是自动投降的;再者,和尚身手不凡,在少林寺练了十年武功,因此能用空手在鬼子战俘营里干掉四个鬼子逃脱;还有,和尚可不是自己乐意来独立团的,都是因为赵刚救了他,他才答应过来看看。
说起李云龙这团长,可不是随便就信人。他和和尚过招一番,被一掌拍飞后,心里那个高兴劲儿,立马就把和尚收了。
而和尚在得知对方是李云龙后,也惊喜万分:
“团长给面子,咱不得不帮忙啊!”
剩下的事情就不细说了,总之和尚跟着李云龙后,确实一直受重视。他本身就好冲动,好斗,团长也宠他,很少真因为这事处罚过他。甚至在赵家峪,李云龙偷偷藏点酒,和尚都敢翻出来喝掉,回头还死不承认:
“八成是你做梦喝的吧!”
全队里就只有和尚,敢在大突围那会儿,不听李云龙的指挥,竟然直接把他打晕,然后背着他逃命成功。
说到底,他们虽不是亲戚,却胜似家人,福气一起享,苦难一块扛。李云龙老婆去世了,他心里难受,和尚这人,心领神会,也难过得很。
和尚哭,里头还藏着别的意思,他不是光为自己流泪,也为秀芹,为团长,更是为那些在这场战斗中牺牲的兄弟们、负伤的政委,还有无辜丧命的老百姓。心里狠狠地恨自己没能力,没护住他们,更恨那该死的小鬼子。
幸亏这次解放平安县城的战役打得很漂亮,也算帮秀芹、赵刚,还有老百姓和战友们出了一口恶气。
不久之后,和尚一死,李云龙立马炸毛了,宁愿被降职枪毙,也得替他报仇。这事儿咱们后面讲,慢慢道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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